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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异世界的雪

第四章 异世界的雪

“好冷!”

秦海叫喊着,感觉冰寒彻骨,一下子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。秦海猛地坐起身来,抱紧双手,全身不由自主地发着抖。

秦海扫一眼周围,发现另有三位少年和两位少女在附近,他们都穿着比较厚实的衣裤,而只有自己是短衣短裤。他们五人或站或躺,或无病呻吟,或诧异呆愣,姿势各异,仿若一幅诡异的绘卷。

一个身穿浅蓝羽绒服的少女问道。

“请问你们是谁?”

“啊?我...我又是谁?我叫什么来着?”

少女显得惊慌失措,左顾右盼,想往哪里走去,却又迈不开步伐。

秦海也正一头雾水,正想回答少女的前一个问题,而后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接着抛出,令秦海无从回答,只能置之不理。

穿越了?

秦海脑海中泛起这个念头,不敢自信,哆哆嗦嗦,站起身来,用力地掐一下左手的虎口,疼痛感立即传来,秦海愣了一下,自己不是已经...死了吗?

可召唤我们至此的人呢?周围除了秦海和五个不知所措的少年少女,并没有其他人。

秦海稍微平静一下后,呼出热气来温暖僵木的双手,开始仔细观察着周围。

圆形的幽暗大厅,约有六百多平方,地面是磨光的大理石,严丝合缝地镶成一个五芒星的图案,五芒星里画有一个眼神凌厉的公山羊头,像极了一幅黑暗的召唤法阵。

大厅四周有七扇巨大的琉璃窗,窗上各绘着一些与动物相似的怪物,一尊赫然而立的雄狮,一只虚眯眼瞳的黑猫,一头龇牙咧嘴的灰狼,一莽酣睡匍匐的棕熊,一羽吐舌展翅的乌鸦,一群嗡嗡翩翩的苍蝇,一尾乖巧无邪的白兔。

大厅一方有两扇宏伟的黑色木门,门上各雕刻着一具漂浮着的骷髅,戴着虚无黑暗的斗篷,手持锋利的镰刀,相对而立,宛若那可怖的死神;大厅的另一方,有一个突出的黑色石台,石台上有一个像讲台的褐色木桌,木桌上有两盏精致的烛柄。

大厅高高的穹顶上,装饰着灰色的圆石尖枝,仿佛随时就要掉落下来,看着极其骇人;穹顶上并没有悬挂灯具,取而代之的是数盏壁槽,在琉璃窗的上沿,围成一圈,燃起淡淡的蓝色火焰。

秦海一边看着,一边走着,便来到褐色的木桌前,其余五人稍微冷静一点后,也不约而同地来到秦海的附近。

“你们...你们...记得自己的名字吗?”

身穿浅蓝羽绒服的少女问着,除了秦海,其余众人都立刻摇头。

“别说名字了,发生了什么,怎么来到这里的,我完全没有印象,好像...好像从这里...从这里出生了一样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除了秦海,众人都点头附和着。

秦海正仔细观看着木桌上刻有的文字,正疑惑怎么会看得懂时,听见他们荒诞的对话,便抬起头,发现他们也将目光投向自己。

秦海倒是有些头绪,平日里玩的游戏、读的小说和看的动画,都有类似情节,大厅里的这些少年少女和自己,应该是被谁召唤到了此处,因为秦海清晰地记得,自己被一个凶残的歹徒所刺,濒临死亡,腰间的各处,还有隐隐的痛觉残留。

可就眼前的情况,他们五人没有在这之前的记忆,虽能对话,理解句子的含义,却丧失了世界观,需要重新认知这个世界;而自己却拥有以前的记忆,也没有办法解释,即使解释,也很大可能解释不通,如果处置不当,还会成为众矢之的,成为群体中的特殊,成为被迁怒的对象。

于是,秦海立即摇起双手否认,转移话题。

“我也没有之前的记忆啊!只是看到这木桌上奇怪的文字,居然认识,有些出神。”

秦海指了指木桌,其余五人将信将疑地围上前来,观看着木桌上的文字。

“啊?真的诶,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文字啊!”

“是啊。”

一个金发的少年,干脆将木桌上的文字读了出来。

“啊!吾主,

地狱之王、深渊之主、彼岸之尊,

请允许您卑微的仆人,

献上最纯洁的灵魂,

以能轻声呼出您的名讳-‘虚空主宰’,

请允许您卑微的仆人,

献上最虔诚的咒谚,

以能窥见您伟岸的身躯,

请允许你卑微的仆人,

献上最微弱的力量,

以能助您统御海陆,君临世界!

——克托尼亚。”

“这...”

“应该是这个叫做克托尼亚组织的教义。”

“看这意思,好像是个邪教组织...”

“那我们岂不是...”

秦海没有接他们的话,皱着眉头,思索着,如果这个名叫克托尼亚的组织,是个邪教,那么自己就不是以什么常见的勇者身份,被召唤到此处,而是这个克托尼亚的组织要拿来献祭?费这么大力气,从异世界召唤过来献祭,有些逻辑不通,看来是有其它的用途。

秦海发现,其余五人都还没察觉到,除了木桌上的文字,他们相互说着不同的语言,却能相互理解这一点,应该是被召唤后赋予的能力,能理解不同世界的语言和文字;当然,任谁也不会在能理解对方说什么的时候,还去在意他嘴唇的动作,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。

秦海觉得没有必要提起,只是感觉在这里你瞧着我,我瞧着你,胡乱地猜测,也没有什么意义,便指着对面的黑色木门提议。

“不如我们先出去吧?”

众人面面相觑,微微点头。六人谨慎地来到黑色的木门前,合力拉开其中的一道木门。

刺眼的光芒照射而来,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呈在眼前,真可谓是冰天雪地,附近的森林虽被白雪包裹,却能瞧见丝丝游离的暗影,令人不安。

阴沉的天空,飘着鹅毛般的大雪,秦海暗自安慰,还好没有起风。

远处伫立着两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守卫,正死死地盯着秦海他们。守卫们似乎很不愿意靠近个这个圆形的建筑,招手示意众人过去。

众人也没有其它的方案和提议,便依从了守卫的指示。

“你们都先到马车上去坐好,待会儿,我会在路上给你们解释一番。”

守卫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,态度不是很好,却也没到发脾气的程度。

其余五人有些犹豫,秦海则率先前去马车里坐好,因为在外面实在是太冷了,秦海被冻得满脸乌青,想着马车内肯定暖和一点。

秦海坐在马车里,有黑色的幔布遮挡,确实要暖和一些,但是依然冷得瑟瑟发抖。其余五人,也在稍后坐进马车,马车里还算宽敞,能容纳十个人左右。

坐在秦海一旁,穿着浅蓝羽绒服的少女,看着秦海这一幅模样,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,并递给秦海。

“如果不嫌弃,请用这条围巾吧。”

秦海看了看围巾,是少女喜爱的粉色,上面绣着不甚精致的荷花,应该是手织的,不是工业商品。

秦海看了看少女,少女正微笑着,柳眉挺鼻,湛蓝的眼睛,弯着的嘴角旁,有一个可爱的梨涡,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长及肩胛,正是一个外国少女的模样。

“你呢...”

“我穿着羽绒服,现在又在马车上,不冷。”

“非常感谢...”

“不用谢。”

秦海接过粉色的围巾,立马围在脖子上,一股茉莉花的清香,从粉色的围巾上传来,心里一暖,秦海感觉极大地缓解了冰寒,也或许是已经被冻得麻木,知觉迟钝了。

此时,守卫们收拾好行李后,一个守卫在前面驾车,那个说话的守卫则进入马车内。

守卫瞧见秦海狼狈不堪的样子,在车厢边的一个木箱里翻腾一番后,扔给秦海一张破旧的羊皮,秦海自然不会嫌弃,立即用羊皮尽量地覆盖住自己的躯体。

守卫看了看众人,说道。

“我叫托马斯,托马斯-洛,前面驾车的叫盖伊-雷恩,我们是克格莫镇的守卫,是克罗亚公爵-詹姆斯的属下,隶属于凯恩帝国。”

托马斯顿了顿,清了清嗓子。

“希望在我说话的时候,你们不要插嘴,最后,我会给你们些许提问的时间。”

“你们是被一个名叫克托尼亚的魔女组织召唤到这个世界,祭坛已被弃用数百年,用途不明。而这个世界名叫蒂斯-艾瑞,是远古时,众神赐予的名字,我们常用的称呼叫伊瑞尔,因为这个世界主要是由伊瑞尔大陆组成。”

“你们被统称为徘徊者,如字面意思,如果没有人引导你们,你们便将如同孤魂野鬼般,毫无目的地徘徊在这片安尼格森林,直至死去。”

“而我们,将会带你们回克格莫镇,进行一系列的训练后,你们将以一个冒险者的身份,为克格莫镇的守卫作出一份贡献,并生存下去。当然,如果你们有本事以其它方式生存下去,我们也不会阻拦。”

“好了,现在你们可以提问了,可以提三个问题。”

托马斯比出三根手指。

其余五人本来跃跃欲试,都想要提问题,可听见托马斯说只能提三个问题后,都有些犹豫,便交头接耳,商量一下提什么问题比较好。

秦海却没什么想问的,因为托马斯已经交代得很清楚,自己被谁召唤至此,今后又将会怎么样,而这以外的问题,估计托马斯也不知道,即使知道也很可能不会回答。

此时,秦海想的不是什么穿越后,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能力,因为这是现实,而被召唤来的身份,还被主流社会所不待见,从徘徊者的称呼和守卫们的态度中可见一斑;秦海现在想的是,原来世界里的父母,现在是不是非常伤心难过。

想要再回去,那是痴心妄想,因为在原世界的历史长河中,还没有一例穿越的事件,秦海暗自下定决心,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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